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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行新藏線(5)眾神居所 岡仁波齊山
這個點大致也是藏民們的飯點,有兩個在茶館旁邊干活的藏民也過來要了藏面吃?吹轿揖托σ恍,用有點生硬的漢語問:“你是從哪里來的?”
“新疆葉城。”
“新疆人嗎?”
“不是,湖南長沙。毛主席的家鄉(xiāng),知道么?”
一個漢子說:“毛主席?知道的!你知道現(xiàn)在的主席是誰嗎?”
我不覺笑了,還沒有開口回話,那個漢子又一臉鄭重其事的神情問我:“你這樣子騎自行車,國家有補貼嗎?”
“哈哈!蔽胰滩蛔⌒Τ雎晛,“怎么會可能有補貼呢?都是自己的愛好啊,因為熱愛騎行,在騎行過程中可以看風景,可以真真實實的有一個自我在,來體驗一路上的風土人情。。。”看到漢子一臉茫然,我頓住了,對于一個土生土長的藏民,在這萬里疆域的縱深之地,打小就是藏文化的熏陶和洗禮,遠隔著紅塵濁世,享受著心地的一片平和與安寧,又怎么可以理解我這個紅塵中人想要找尋自我、求致良知的內(nèi)心感受呢?
接下來的幾十公里,剛剛的一幕就總在我心頭縈繞。說到看風景,說到風土人情,現(xiàn)在的信息與網(wǎng)絡飛速發(fā)達,坐在家里舒服的沙發(fā)上,就可以周游列國般領略世界風采了?赡且豢,滿世界的精彩間卻是沒有我的,一機在手天下我有——就是沒有我!我不見了!只有在此時這樣的行走間,在這樣的天地下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我是存在的,正在以自己的方式,在探求我是誰?我來自哪里?我要到哪里去?
巴爾兵站是前往札達縣土林和古格王朝遺址最近的分叉路口,原本簡陋的兵站所在地也在修整街道和大量的商住房,大致啟用后就是一個熱鬧的中轉(zhuǎn)站了。不過這會兒還顯得有些凌亂不堪,除了少數(shù)的幾間藏民房屋開著商店外,大部分的住宿都是支起來的大帳篷,一掀開門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夾在牛糞味道里撲面而來。
騎行的人沒有幾個,我找到了個房子住下,帳篷那種味道是受不了的,我一個人也沒有去古格王朝遺址,人生求缺,如果這一趟旅程要留點什么遺憾的話,就讓那個塵土間積存了千年的輝煌暫時留在念想里吧。
22日天剛亮,我就離開了巴爾兵站,公路繞了幾下就是平緩谷地的起伏路,也不見有特別高的山,爬越的加果拉山口雖然海拔有4810米,卻連個標識也沒有,一轉(zhuǎn)眼就晃了過去,只有些藏地里掛在山口的經(jīng)幡在隨風飄揚。
在像模像樣的門士鄉(xiāng)吃一碗扎實的面片,天氣燥熱得異常,藍天、驕陽、白云、雪山、草地,一樣也不缺,就那么直挺挺的沿著筆直的公路迎面撲過來,看到我沒有嘉許的神情,又委屈的悄然往后面溜去。
當岡仁波齊神山和納木那尼峰一左一右的展現(xiàn)在眼前時,我的心底忍不住一陣激動——終于看到了你!
神山給我的一份見面禮也讓我始料不及,就在公路左邊的草地上,隔著幾十米的距離,兩只碩大的黑頸鶴正站在草叢中,揮著翅膀翩翩起舞!路邊有一輛車,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正捧著相機潛伏過去。我悄然剎住車,拿出來手機,想遠遠的留住這難得的機緣?傻任疫沒有搞得手腳贏,鶴被白衣女子驚到了,突然張開長長的翅膀沖天而起,低低掠向遠方,在幾百米遠的草原深處落下,倏忽之間遠去了于我的這一見之緣。
塔爾欽是隸屬于阿里地區(qū)普蘭縣巴嘎鄉(xiāng)的一個小村子,由于這里是通往岡仁波齊峰的山口,于20世紀90年代才逐漸繁榮起來,成為游客們在神山面前落腳的第一站,F(xiàn)在這里很繁華,可以說是個大鎮(zhèn)子了。
塔爾欽里找到奇男發(fā)給我位置的客棧,奇男和深圳的阿峰去轉(zhuǎn)山還沒有回來,和他一起的成都溫江的小李哥是已經(jīng)回來了,客棧里還有一個成都的老李,是前天一天轉(zhuǎn)完神山后這兩天在休整,稍后又到了葉城就遇到的武漢的小謝老師,也是準備要轉(zhuǎn)山的,有此機緣,我和小謝老師也就正好向他們請教轉(zhuǎn)山的詳細情況。
奇男和阿峰直到天黑了才疲憊不堪的回到客棧,奇男鄭重其事的把登山杖交接到我手里,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就躺下了。
眾神的居所
岡仁波齊山是岡底斯山的主峰,海拔6656米,屹立在阿里地區(qū)的普蘭境內(nèi),藏語中“岡仁波齊”為“神靈之山”之意,是世界公認的神山,同時被印度教、藏傳佛教、西藏原生宗教苯教以及古耆那教認定為世界的中心。千百年來朝圣者絡繹不絕,在通往神山的一條條道路上,形成了一個耐人尋味、令人感慨的永動流。神山已深深地寓于西藏的宗教歷史文化之中,她神奇誘人,是人與神、人與自然結合的精神之山、文化之山、信仰之山。它曾評為中國最美的的十大名山之一。
“轉(zhuǎn)山”就是繞著岡仁波齊山轉(zhuǎn)一圈,是一種盛行于西藏等地區(qū)的莊嚴而又神圣的宗教活動儀式。一個佛教徒一生最大的夙愿莫過于去神山岡仁波齊朝圣。他們認為,圍繞岡仁波齊轉(zhuǎn)山一圈,可洗盡一生罪孽;轉(zhuǎn)山十圈可在五百輪回中免下地獄之苦;轉(zhuǎn)山百圈可在今生成佛升天。
騎車來到岡仁波齊山腳的騎友,不管是不是佛教徒,一般都會去轉(zhuǎn)一次神山,感受一下宗教文化的神奇魅力和神山的自然風光。
我不遠萬里歷經(jīng)艱辛而來,自然也想有一次難得的人生體驗。
我輕手輕腳的走出客棧時,三點半的塔爾欽還一片漆黑,小謝老師因為在麻扎達坂的摔傷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,還是不敢嘗試我要一天轉(zhuǎn)完的計劃,我就一個人打著手電往神山的入口而去,他們告訴我,這個點的轉(zhuǎn)山路上就已經(jīng)有藏民了,只要跟著走就可以。
果不其然,還沒有到入口,我身后就有腳步聲想起來,稍稍停住身形,就見一男一女兩個藏民摸黑而來,在我手電的散光里,對著我相視一笑,就繼續(xù)往前走去。我自然就跟上去了。
回想白天看到的地貌情形,我們在黑暗中是在往西走一段山坡路,路上果然是有不少的人已經(jīng)開始轉(zhuǎn)山了。路不平,也可以說不是路,就是山坡人走的人多了踩出來的路。天地和身邊的一切都只有大致的輪廓,看不分明。大概是走了7公里的樣子,路在轉(zhuǎn)彎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平臺,右側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牽拉著五彩經(jīng)幡。同行的藏民也從背囊里取出來一掛經(jīng)幡,小心翼翼的搭拉在經(jīng)幡上,再虔誠的面對微弱的天光中依稀可辨的神山頂禮膜拜,口中還用藏語念念有詞。這大概就是小李他們說的經(jīng)幡廣場了。原本這里是觀賞神山陽面的最佳位置,只可惜此刻的天光薄明,只遠遠看得到一個影影綽綽的巨大金字塔。
再往前走,就由山坡路漸漸轉(zhuǎn)入了河谷地帶,有溪流在不遠的山邊流過,路上也不時有一條沒一條的有水漫過所謂的路面,大一點急一點的地方就形成了一條條小溪,我們得用手電光找出來最恰當?shù)牡胤竭~過去,溪水都是山上的積雪所化,一入鞋就是一陣刺骨的冰涼,是要十分的小心在意的。
以夢為馬 詩酒趁年華----一個喜歡騎行的自由職業(yè)者。